因为入了拓跋危的梦,佑春知道拓跋危是因为噩梦所以半夜惊醒。他梦到黑猫,醒来想起还有只白的,所以让她带猫去见他。

    佑春睡眼惺忪,起床换衣裳,碧玺也起来帮她梳头,确保一切无虞。圣上挑剔,看到不整齐的,或者闻到不喜的味道,都会把人赶走,再也不能近他的身。

    不过伴君如伴虎,之前那些被赶走的g0ng人都不懊悔,反倒还更安心些。

    但佑春就不同了,她好不容易来到他身边,被赶走怎么办?因此她在屋里检查了许久,门外见福急得直跺脚:“我的姑娘喂,您快些,再晚了,小心遭罚。”

    终于确定一切妥帖,佑春赶忙抱着白云去见拓跋危。

    他坐卧在床上,漫无目的地转着食指上的戒指,等了有一会儿了,少许从梦中惊醒的混沌已经消散得彻底,听见来人脚步,他瞥了佑春一眼,嫌弃的眼神明显是在责备她来得太慢。

    佑春迎着笑脸上去,将猫捧给他:“圣上,白云来了。”

    她早嘱咐过落翎,稍微乖巧一些就好,不要过分亲昵,免得越过了拓跋危能接受的范畴,反倒惹他厌烦。因此落翎被拓跋危接过去后,只是轻轻地蹭他手心,并没撒娇打滚。

    她这样,刚好和乌云很像。

    其实那小黑猫是极乖巧的,但因为生了一身黑sE的皮毛,就被人不喜。拓跋危垂眸看着白云,心里想的是自己与乌云同样的遭遇。那时小小年纪,与一只猫同病相怜,越是想,情绪就越Y沉。

    佑春在一旁陪着,看他像是看着猫,但又没看猫,知道他在想什么。

    拓跋危是个心事多,心思又极重的人,不好接近,但她偏偏要解决这个老大难的问题。

    内心轻叹一口气,佑春小心翼翼试探说:“圣上,白云喜欢被m0耳朵,您m0m0看呢。”

    此时拓跋危其实情绪平稳,并不热燥,不过佑春的声音响起,更令他平静了不易察觉的一丝。他依言,手指轻抚过白云的耳朵,小猫N声叫了声,小耳朵甩动,又来蹭他的手指。

    动物b人好多了,它们不会管人的身份高低贵贱,是否受宠,脾气如何,它们只要喜欢,就会信赖,且不会改变。

    拓跋危的心情好了不少,也没有介意诱春一直在他身边待着碍事。

    他坐卧,佑春站在床边,更高的视线将拓跋危整个人收入眼底。他的鼻梁起伏、肩膀轮廓、手臂线条全都在她眼下。佑春视线游离,凝视他的美貌。

    拓跋危因为身量优越,手臂与手指格外修长,她两只手捧的小猫,在他单个手掌上正好。

    落翎扮演的小猫乖巧无b,尤其是一双圆圆的,透着蓝sE光的眼睛,在光线不够明亮的夜晚,十足圆润,b葡萄还好看。好看的男人抱着好看的小猫,如果这是帝危,佑春已经强行赖坐上去了。

    她走着神,拓跋危忽然冷不丁扫了她一眼,将她迷离的眼神捕捉完全。他问:“你在想什么?”

    佑春猛然回神,镇定撒谎:“奴婢在想,圣上待小猫这样亲切,其实内心是很柔软的。”

    拓跋危表情古怪,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他嗤笑一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乱打乱撞地打开了他的话匣子,佑春心尖一凛,心想一定要抓住难得的好机会。她内心几番斟酌,真诚说道:“奴婢当然知道,因为奴婢说的是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