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灵卫检点使霍六首正在宋府门外候着,眼看太阳就要盖过屋檐,却仍然不见宋襄派人来请自己进去。
不就是打了个败仗么,装什么装,要不是咱们羽灵卫拼死效力,也轮不到你宋襄吆五喝六。
霍六首等得极为不耐烦,发恼骚道:“哼,都什么时候了,还给老子摆谱,等到秀女跑光,看最后谁负责!”
一个小太监从宋府里跑了出来,看见霍六首在外面来回踱步,心道:“肯定是等得不耐烦了,只是宋襄另有交代,就只能委屈你霍大人了。”
“你怎么才来,本官在这里都等了大半天了!”霍六首老远就瞧见小太监在大门口藏藏捏捏。
小太监陪着笑脸说道:“霍大人呐,宋公公邀请您进去商议事情呢。”
“他怎么才想起来本官来,可把本官给等苦了!你们这帮办差的真是该死。”
小太监知道对方是在指桑骂槐,明面上在说自己怠慢,实际上是在埋怨宋襄不早一点接见他,小太监听得明白也不计较,只是装出热情地请霍六首赶快进府商议事情。
二人绕过花园,纵使花园百花盛开,仍然吸引不了二人目光。
“霍大人,别来无恙啊。”
霍六首听见宋襄那熟悉而又难听的尖细嗓音,这胸口就犯恶心,头也不回便进了屋里坐下。
宋襄看见霍六首板着脸,心道:“这厮肯定是等急了,不过不要紧,杂家就是想让他尝点苦头,要不然,下一次还会犯同样的错误。”
看见霍六首也不客气,一屁股便坐在椅子上,端起案几上的茶盏便一饮而尽,宋襄给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会意后径直离开屋子。
喝饱之后,霍六首吐出口中的茶渣,全然不顾东道主作何感想,而后又直奔主题,说道:“宋公公,本官此番前来就是想要给你说一声,秀女全都被一个叫符勋的人放走了,你说该怎么办吧!”
这话说得一点儿也不客气,就好像放走秀女的罪责全在宋襄身上一样。
宋襄冷哼一声,抿着茶杯,淡然说道:“霍大人,这件事不都是你的人在负责么?怎么,出了问题就想将责任全都赖到杂家头上?”
霍六首本就是莽夫,整日出了练武就是骑射,用粗大的臂膀一挥,高声说道:“宋公公!不要怪本官不提醒你,秀女出了事,你我都脱不了干系!”
别看宋襄平时作威作福,可真要面对面干架时,绝对处于劣势,他一看对方虎背熊腰,瞪得通红的双眼,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凉意,尽管如此,他知道现在不是妥协的时候,反驳道:“霍大人!人是你手底下人抓的,杂家只管给你通风报信,活还得由你来干,你刚才也说了,出了事情,咱们二人都脱不了干系,既然如此,咱们不妨坐下来好生谈一谈,想出个法子解决此事。”
说完话后,宋襄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霍六首,心道:“此时最好还是团结一致,别给你脸不要脸,杂家也不是吃素的!”
霍六首挺直的腰杆不禁软了几分,他明白,这秀女的确是在自己手下眼皮子底下被人放走的,追究起来,还是自己损失大一些,适才也只是对宋襄把自己晾在府外心存不满,所以才发起脾气,当下也就忍住怒气,坐下来,决定和宋襄商谈解决秀女逃跑的问题。
宋襄看见对方就范,也立刻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说道:“哎,你我都是给天子办差,何必自相动怒伤了和气呢。”
霍六首仍旧铁青着脸,侧着脸庞拱了拱说道:“本官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宋公公谅解,只是这秀女人数不够,眼下只好再派人抓捕了。”
“呵呵,这个不急,秀女已经跑了,再抓几个凑数就是了,只是这王汝嫣可是万万不能给逃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