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幼稚的人。
世界的真像,有时候非深入思考而不可得。
唯牲畜只识本性,饿了便吃,渴了便喝,春便交配,冬便深眠。人类里也有很多此种人形牲畜,不值一哂。
如此而已。
屋门一关,屋里只剩下了朱玲玲和王随真两个人。
朱玲玲在一旁听的清楚明白,王随真马上又要离开,确切来说,并不是离开,而是逃跑。
王随真不知道应该跟朱玲玲说些什么,对着朱玲玲那张吹弹可破,美丽又娇艳如花的脸庞,他吱唔了半晌,还是没有憋出什么有用的话来。
他似乎又变回了那个笨笨的傻傻的追在别人屁股后面傻笑的鼻涕虫少年。
朱玲玲是极聪慧的女子,她把情绪掩饰的极好,一脸若无其事的道:“郎君,你又要走了么?你何时才能回来?”
日日夜夜盼郎归,夜深不能寐。
也许这叫做痴情,又或许这其实是一种傻。但世间总是不缺傻丫头,朱玲玲就是这种人。
王随真低着头,心里对朱玲玲很是有些愧疚,说道:“朱姐姐,一直想跟你说,但一直没有跟你说,其实我……我……我心里喜欢人始终只有红香姐!”
朱玲玲缓缓地抬起了头,泪水已打湿了眼眶:“你……你的意思是你不再回来了吗?”
王随真见她伤心欲绝的神色,心底没来由地微微刺痛起来:“不……不是这个意思,其实说离的远了,白振衣就追踪不到,并不一定是真的,白振衣号称‘天下第一的刀客’,能耐非同小可,也许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他还是一样能找到我,我想他若是找到了我,我必然要被他杀了,我想……我想……”
他顿了一顿,抬起头,直视着朱玲玲的眼眸。
这双眼眸清澈如湖水,倒影着自己一身的狼狈。
“我想我也许很快就要死去啦,所以我把我心底话跟你说了罢。”
朱玲玲怔了一怔,忽然不顾一切的抱住了王随真。
她抱的如此用力,拼尽了全身的力气,王随真只觉得自己都隐隐有些喘不上气来了!
“我不许你胡说,你是我的夫君,我是你的娘子,我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只要你活着,你就要回来,若是你死了,我便与你同死!”
王随真轻轻拍着朱玲玲光滑的后背,鼻中闻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心中转过千万个念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夫君,我愿等你三年,三年后,若你还不回来,我便自杀,只希望常浩大哥能寻回你的骨骸,我们生不能同寝,愿死后同穴!”
她诉说着自己的誓言,如此的斩钉截铁,如此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