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
子桑暝再次重复了一句,声音如往常一般清冽。
明明只是两个没有温度的字,但是在此时确却是最能让我平心静气的一道屏障。
“你知道是我?”
放下来封印法诀,我含着一眼眶的泪水,对子桑暝问道。
“这么胆小,除了你还有谁。”
……你就不能说我是看到了你的心啊什么的感人一点的话吗,上来就是我胆小。
我心里小声嘀咕,但是那滔天一般的恐惧已经在他的两个字中消失了。
我其实一直在害怕的都是子桑暝会不会不认识我了。
原本比生命的陨落更可怕的,也可以只是对方的一个眼神而已。
燃烧着蓝色火焰的长剑在我的周身上下翻飞,一段段像是血脉一样的东西从我的身体中窜了一出来,之后啪嗒啪嗒掉到了地上,挣扎两下,化成了一滩血水。
“最后一下,会疼,忍着点。”
这次是瞄准我被赵雪撕开的伤口的,长剑变成了匕首一般大小,在子桑暝修长的手中一点点刺进了我的胸口。
我都已经做好了要忍受疼痛的准备了,结果只是比较明显的刺痒,并没有想象中的抽筋扒皮一般的痛苦。
之后我还笑过子桑暝,那么一点点的疼痛根本就不算什么,然后我被子桑暝困在了床上,真体验了一次那种并不是疼痛的“疼痛”,也能用另一种方式要人半条命。
匕首像是转了一个大圈,胸腔里的什么东西,被连着血肉连根拔出来了。
啪!
很响亮的一声粘湿的物体砸地声,一个扭曲的“心脏”,被拍扁在了我的面前。
再看我自己的手和身体,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摸摸刚被匕首剜刺的地方也没有很明显的痛感,只是受伤之后因为失血造成的一阵阵的眩晕,还是让我眼前有些发黑。
“这是什么东西?”
我指着那黏糊糊的像是章鱼一样趴在地上的“心脏”问子桑暝。
“剥皮匠人的心脏。”
还真是心脏啊?学了这么久的医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别样”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