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殷本想着今日与几人一起拜访金山,只是临时被什么事绊住脚脱不开身,只得亲自送几人到了金山山脚后独自离去。
金山脚下并无专门制作的山门,一节节青石台阶顺着山势向上延伸不见尽头,周遭是繁茂树林,其间有零星几个弟子在洒扫。
“青河程家程蕴……”
程蕴雪拜山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一道黑影从台阶尽头飞出,重重砸在石阶上继而滚落到程蕴雪脚边。
黑影挣扎着起身,众人这才发现他是个男子,他穿着金山内门弟子的藤黄边汉白玉色服饰,额上满是磕撞出的淤青与血迹。
“厉师兄!”尹轩最先认出那人,惊呼着将他扶起。
凌旭升挑眉,上回瞧见这金山大师兄还是意气风发,威风凛凛,没曾想不过短短十几日便成这副模样。
厉虎向来神采奕奕的脸上满是凄凉,话语间有股莫名哀愁:“多谢诸位。只不过如今的我属实承担不起这句师兄了。”
“厉虎,你欺师灭祖,帮狗吃食,祸乱武林,使金山、程家堡名誉受损,又与贼人里外勾结,企图盗窃秘宝,汝等心思歹毒之人不配留在我金山,还不速速离去,莫在门前逗留!”
深林尽头传来老人沙哑低沉之声,声音自带威严使人不敢造次,而从其余金山弟子垂头拱手、恭顺听训的模样来看,此人定然地位不凡。
昔日容光焕发的金山大师兄此刻狼狈不堪,他张着嘴巴欲言又止,千言万语最后只是化作一声叹息:“厉虎与金山终归不是一路人,既然如此那就此别便过!”
方才还礼貌道谢的人此刻仿佛胸中堵着一口气,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众人眼前。
程蕴雪尚未搞清楚状况,但见有金山前辈在此还是说明来意:“青河程家程蕴雪特来拜山,事关程家堡玉佛一事,还望前辈引路!”
老者沉默良久还是开口吩咐弟子们为他们引路,一行人便跟着金山洒扫弟子走上台阶,穿过古朴大气的山门,再走过一条笔直无阻的大道,到达正对着山门口的宏伟大殿,这里是金山会客的厅堂。
迈入门槛便可看到两排高椅分列两侧,左右分别坐着金山、程家堡各自当家做主的,弟子们则林立身后。
正上首,那幅开山老祖大战邪魔图前坐着两人,一位是程裕,另一位花白胡须飘飘,笑眯眯地看着来人,模样倒是和蔼可亲,应当是沙掌门。
两派合坐一堂看起来还是挺和睦,明明前些时候还在互相喊打喊杀。
再观察左右,他们发现张富坐在沙掌门下首,看样子是到了有些时候。
程裕瞧见程蕴雪与尹轩居然也在,脸上很是惊讶。
“晚辈见过沙掌门,诸位前辈。”
沙掌门不搞什么弯弯绕绕,直言程蕴雪要说的那些东西他们已经从张富以及程裕口中得知,且方才一众探查商议过后,发现玉佛与秘宝失窃一事皆是厉虎所为,其目的是为了陷害师父尹德,稳坐下任掌门之位。
至于他们寻找的那位客栈老板,他们也已经找到了身份,那人是罗刹谷谷主崖无心的二弟子——子夏,极擅长易容伪装,一人千面,也正是他与厉虎勾结,陷金山于不义之地,还企图盗走金山宝物。
张富的反常举动自然让五人心生疑窦,但皆藏在心里,等待个合适的时机去问他本人。